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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新倾向


2018年2月13日

Foreign Affairs呼吁封堵俄罗斯 再一次

1月18日发行的Foreign Affairs(《外交事务》杂志)上刊登了其所属机构---外交关系协会的两名首席研究员(共和党民主党各一名的超党派)撰写的论文 "封堵俄罗斯---再一次"。这个标题让人不禁想起美苏冷战初期提出对苏战略的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以 "X"的笔名,同样投稿给Foreign Affairs(《外交事务》)。论文呼吁"和同盟国团结起来,围堵一心与美国为敌的普京俄罗斯"。1月29日,美国财政部公布"克里姆林宫报告",拉出了一份与俄总统普京关系亲密的个人和企业名单(这是对去年7月国会两院通过的相关法案规定事项交出的作业),并声称将研究是否对上榜者进行制裁,而这篇论文恰恰为其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支撑。

撰稿人罗伯特·D·布莱克威尔(Robert Blackwill)曾历任布什父子共和党政权时代的驻印度大使等,菲利普·戈登(Philip Gordon)也曾在奥巴马民主党政权时代就任国务院欧洲与欧亚事务助理国务卿等,二者均曾身居要职。美国的俄罗斯问题专家斯蒂芬·科恩(Stephen F. Cohen)称该论文的出台基于"共和民主的超党派,外交关系协会---即当局(establishment)的全体意见立场",认为其具有重要的意义(1月24日周刊《The Nation》)。

该论文对特朗普总统"奇妙的亲俄态度"带有明显的疑问,显示出特朗普对俄绥靖的姿态正在华盛顿逐渐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1991年前苏联解体后,叶利钦政权表态愿皈依民主主义和资本主义,所以自那以后西方对俄关系的总基调都是以协调优先,但由于2014年克里米亚入俄,2017年 "干预"美国总统大选等问题,造成局势出现决定性反转,双方走向彻底对立。

论文概要如下
・俄罗斯暗中介入了总统大选。虽然无法估算这种介入对选举结果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影响,但俄罗斯出手干预这一行为本身极为严重。

・袭击珍珠港和9·11恐袭事件等实质性打击会使美国国民更加团结。但此次俄罗斯的行为造成了美国国民的分裂,致使国家机构信誉扫地,这将从根本上威胁美国的国家安全与繁荣。

・俄罗斯在乌克兰和叙利亚等问题上加强对美国地缘政治方面的挑战,增加军备威胁东欧各国,并干涉其内政(注:这里指的是其支持匈牙利等国的右翼势力),并暗示要掐断天然气供应(注:想不出有类似实例)。

・普京对于可能"被(美国)政权更迭(regime change)"有着偏执性的恐慌,因冷战后世界处于美国领导下而耿耿于怀,仿佛誓将削弱美国、搅局美国为己任。

・对于这种状态下的俄罗斯,需要采取新的更强有力的措施。对于攻击(attack)美国的行为,必须给予严厉的惩罚。

・我们这些撰稿人,一直以来为冷战结束后构建具有建设性的美俄关系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因而对于上述得出结论,我们亦曾疑虑重重。即便是现在,和冷战时期一样,如果与俄罗斯的合作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我们当然应该坚持合作的态度。

・但是美国对于俄罗斯干涉总统大选的反应极为不当。

・特朗普政权一直不肯承认俄罗斯曾经干预美国大选这一事实。对于俄罗斯以及普京,特朗普甚至表现出某种令人不可思议(curious affinity)的亲近态度。为此,去年7月国会两院通过了"Countering America' s Adversaries Through Sanctions Act of 2017(《以制裁反击美国敌人法案》,CAATSA)",将迄今为止政府向俄罗斯施加的制裁提升到法律层面,规定未经国会同意总统不得修改或取消相关制裁,并为今后针对干预选举施加制裁赋予了更高的权限,但政府并未将这些权限付诸实施。

・长此以往,那些敌对国家将更肆无忌惮地蔑视或攻击美国。必须让俄罗斯明白侵犯美国利益所应付出的代价,防范可能出现的打击,同时还应加强对那些受到俄罗斯威胁的欧洲盟国的防卫承诺。

・为此应与欧洲的盟友保持协调一致,冻结干预大选的俄罗斯官员(Kremlin officials)与相关机构的在美资产,停止办理签证。美国财政部去年10月公布了可能涉及制裁的对象名单,其中也包括(飞机制造)苏霍伊公司等企业,1月29日又向国会提交了一份与普京关系密切的政商界人士名单。只要曝光名单,外国企业会因为与俄罗斯的某些上榜者的关系而害怕受到制裁的牵连,抽身而退。如果俄罗斯仍不停止阴谋活动,美国政府应进一步施加有针对性的制裁(selectively impose sanctions)。

・要强化防范网络攻击的措施。在有关限制竞选资金的法律中还应对Facebook等SNS的广告进行管控。像Russia Today(今日俄罗斯电视台,俄罗斯政府出资的宣传机构)这种用来推动外国影响力的机构,为其效力的美国国民都应该被视为外国政府的说客而受到监管。主要的社交媒体(SNS),应自觉承诺对其网络中是否存在试图影响美国舆论的报导或广告进行监管(policing)。

・关键在于如何遏制俄罗斯不断发动的网络攻击。作为应对措施之一,要让克里姆林宫明白,CIA(迈克·)蓬佩奥局长随时可能公开令普京及其亲信感到棘手的情报,例如与黑客有关系的俄罗斯要人的财务信息等。

・同时,美国政府也要强调这些都是自卫性的措施,目的并非寻求俄罗斯的政权更迭(regime change)。美国期待俄罗斯能够实现言论自由和公平公正的选举,尊重俄罗斯在不受到外国的非法干涉和影响下展开选举的主权。

・应扩大在NATO的合作。维持现在的6万驻守军力,并应将在波兰和波罗的海各国驻扎的美军增至旅团(旅)和大队(营)级规模。

・应针对俄罗斯的国防、矿产和能源部门,进一步限制其对西方的资金和技术的引进和利用。叫停(cancel)(涉及这些部门的)现有项目的投资,施加压力禁止同盟国与俄罗斯进行军事物资(包括炮兵侦校定位雷达、无人侦察机、通信装置、装甲车辆等)的交易。加强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但是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以免被认为是要打倒俄罗斯---让俄罗斯为占领东乌克兰地区付出更大的代价。

・为了消除欧洲在能源方面对俄罗斯的依赖,美国应取消对石油和天然气的出口限制,推动在俄罗斯领土以外建设油气管道(例如从土库曼斯坦经由阿塞拜疆、土耳其到达欧洲等)。(连结俄德的)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可以另找供货渠道。

・就算是这些措施让人联想到新冷战,那也没什么关系。俄罗斯已经证明了它在可预见的未来,不会成为我们的伙伴。特朗普总统发布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中,也称"俄罗斯正在挑战美国的实力、影响力和利益"。美国必须奋起迎击这个挑战。总统和行政部门(administration)应遵循这个方针行动起来。

(点评)
1)好一个危言耸听的论文。但是美俄关系不再会因此而像冷战时期的美苏对立那样,搅扰全球的安全。因为俄罗斯已经衰弱过度了。一度被认为已经探底的俄罗斯经济在去年11月再次出现同比负的0.3%增长的停滞状态,据说数年来一直在飙升的国防费用也不得不开始缩水。

2)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中包含了限制融资和终止能源开发合作,已经算是一记重拳(body blow)。如果再冻结与普京关系密切的寡头和企业的在美资产,禁止以美元进行交易(禁用S.W.I.F.T.),将严重打击俄罗斯企业的对外贸易和投资。特别是"俄罗斯银行(Bank Russia,前苏联末期以俄共的资金为基础设立的银行,一直倍受普京及其亲信的重用)",有称其在外资产的三分之一都在美国,一旦冻结,或者普京巨额秘密财产的相关情报被曝光,必将使俄罗斯选举遭受重创,这种情况下想必普京的态度也会有所收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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