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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日记


2017年4月28日

安倍政权外交安保政策的现状与问题

(本文为两年前所撰文章的修改版)

安倍政权在外交和安保政策方面,坚持依靠官僚的力量,运用自如,给人留下了果断灵活的印象。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外务省曾经经受打击官僚体制的洗礼,并在争取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地位和收回北方四岛领土等决定性战役中败北,彻底失去了国民的信赖。小泉时代保持了和美国的良好关系,但在对华和对俄关系上都遭受重挫。二零零七年,参众两院出现悬峙状态(扭曲国会),政权逐年频繁更迭,再加上鸠山政权所谓"对美独立试验(平等)外交"余波的影响,日本外交风雨飘摇了十三年,令人扼腕的十三年空白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年来,围绕中国的崛起,国际关系不断重新洗牌,而日本却一直沉湎于国内的政治斗争和无休止的争论之中。甚至东盟各国都开始发声做出放弃日本的姿态。因此,安倍政权这样一个暌违已久的稳定政权,对于日本的外交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日本所处的战略环境

外交本来是用来保护国民的生活和安全的。而日本所处的战略环境,如地图所示,极为复杂而艰难,不仅被美中俄三个核武大国(北朝鲜也拥有核武器)包围,又因历史问题导致中韩心怀宿怨,和俄美之间也是心存芥蒂,陷于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扭曲关系。

美国登上亚洲舞台已经是一百五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自那以来,东亚政治的基调总是脱离不开美中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太平洋战争正是日美因在华利益而水火不容的体现,冷战后中国重新崛起的今天,日本已经沦为美国制衡中国的重要棋子。所以,日本在国际政治中的地位绝非坚若磐石,有人说日美同盟是安全保障政策的主轴,只不过这个主轴的色彩总是伴随美中关系的变化而时有深浅浓淡罢了。

与此相比,在经济方面,日本所处的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傲居美、中、东盟等巨大市场和生产基地之间。

日本向亚洲出口产品制造用的机械和零部件,再就地组装将成品出口欧美。日本企业的工厂遍布整个东亚,并建立了明确的分工机制。同时日本在经济方面对于美国来说也具有重要的意义。要维持全球化的自由贸易体制(WTO等)---二战结束后,美国将世界统一为一个市场---,来自拥有全球第三大经济力量的日本的支持是不可或缺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说日本外交所能做的,并且必须要做的,就是在政治方面维持东亚的现状(status quo,如果直截了当地说就是不允许以武力改变国境),在经济方面则是维护和深化自由贸易体制。

阻碍因素和不确定因素

  实现这两个目标存在若干阻碍因素。其中一个源于历史原因。东亚历史上长期以来一直处于中国大陆帝国的等级与制度管理之下(册封和朝贡体制)。这与主权国家以平等为口号的现代国际法秩序相异。中华传统体制下,国家被分成三六九等,长幼尊卑明确,一旦犯错将永远被要求谢罪,屈居卑位。


中国崛起后,在与越南之间的海上边境等纷争问题上重回中世纪的所谓中华秩序。高度评价自身的实力崛起,声称"迎来雪除鸦片战争以来遭受的屈辱的时代",并仿佛步美后尘,深信"大国有权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主张。

日本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与唯一的一个民主主义、市场经济邻国---韩国之间,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恐怕仍将难以建立坦诚的合作关系。如果朝鲜半岛真的得以再次统一,韩国甚至可能发展为强大的、对日本怀有敌对意识的有核国家。

可能打破东亚地区平衡的另一点是美中关系今后的走向。首先是最近盛传的美中经济力量逆转的情况是否真的会发生。从常识来看,中国的经济增长几乎都是靠基础建设实现的,能否在GDP上压过美国,应该说尚有存疑。美国拥有全世界最旺盛的创造力,人口数量也在不断增长。

而对于美中关系,日本总是不免有担心 "(美中)跳过自己达成一致"、"被美国弃子"的焦虑。正是因为美国在对华关系中获得的经济利益之大,才会使日本产生这样的忧虑。虽然在常规兵力方面,日本今后仍将不断提高自主防卫能力,但在核武方面,不得不全面依靠美国的对华抑制能力,所以美方承诺可信度的相对化,问题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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