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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2010年4月14日

在复苏的美国与崛起的中国之间日本怎么办?2

无论哪个国家都有流行论调。在美国论坛上,现在流行对中国的失望和警惕吧。美国战略及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的太平洋论坛(Pacific Forum 在夏威夷)发行的杂志《太平洋资料网》(Pacnet),3月25日刊登了约瑟夫•奈(Joseph Nye)写的一篇评论,题目是"中国对美政策的过失"。《纽约时报》(NYT)3月31日刊载了乔治敦大学教授查尔斯•卡普岑(Charles Kupchan)的一篇论文,题目是"中美摩擦能否缓和"。人们认为,这些论文都充分反映了美国论坛的气氛。

约瑟夫•奈的论点是:(1)1年前奥巴马政权加强了对华关系,世界上甚至纷纷议论"G2"。(2)但是,美国议会对中国出口破坏美国人就业越来越不满,2009年12月,哥本哈根联合国环境会议上,中国的应对惹恼了美国。奥巴马总统与达赖喇嘛会谈,并决定再次对台湾提供军火,遭到中国方面的反对。(3)中国的行为模式发生变化(河东注:中国没有什么变化。这次中国没有按照欧美各国的期待行动)是由于①中国国内民族主义情绪高涨、②中国人中过于自信的情绪加强了。(4)但是,美国经济不会沉沦。中国人认为庞大的外汇储备可以成为外交武器,但是,美元地位被削弱后,吃亏的还是中国自己。而且,只要不改革银行体系,把人民币作为可交换货币,就不可能替代国际通货美元。(5)如果是邓小平,就会戒骄戒躁,使美中关系回到2009年初的合作关系中去。

查尔斯•卡普岑的论点是:(1)美中之间的对决气氛令人忧虑,双方领导人有必要尽快予以缓解。(2)现在的摩擦与其说是由于美中双方基本国家利益的对立,不如说是由于受到双方国内的压力,不得不你来一言我还一语口水交锋。(3)中国应该提高人民币汇率,这符合中国国民自身的利益。另一方面,美国应该停止为人民币升值对中国施加压力。施加压力只会使中国更加顽固。(4)美国应该放宽对华技术出口的限制,特别是在环保技术、节能技术方面,应该开展共同研究和开发。(5)对此,中国应该在加强制裁伊朗、互联网自由问题上向美国靠拢。(6)美中两国还不至于形成地缘政治学上的对立。但是,如果不扭转现在这种势头,意见分歧不久就有可能变为危险的对抗关系。

对于以上这两种论点,我想做以下说明:
(1)约瑟夫•奈的论点是一种在他来说很少见的比较感情化的论点。迄今为止,他一直为促进美中关系倾注了精力。正因为如此,他那种被中国最近的做法"背叛了"的失望感也就愈加强烈吧。
(2)另外,正像卡普岑教授指出的那样,美中关系丝毫没有转变为战略性对立关系。中国对奥巴马与达赖喇嘛会谈、美国对台提供武器的反应是一种老生常谈,美中必将重归于好。因为美苏开始冷战的背景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以武力夺取了中欧、东欧各国,以及美苏之间几乎等于没有经济关系,而当今的中国没有占领其他国家,并且与美国保持着不即不离的经济关系。
(3)近10多年来,以欧美的投资银行为中心,持续不断渲染中国经济的崛起,以此抬高了本国的股价,获取了利益。而且,对于通用汽车公司等一部分美国制造业企业来说,在中国的生产、销售也逐步成为生死攸关的问题。世界金融危机后,金融机构受到打击,他们的呼声一时退居后台。但是,不过1年,他们还会再次高声呼吁推进美中关系。
(4)不过,2012年是美国进行总统大选、中国共产党召开代表大会的一年。美中关系容易被双方国内政治所利用,对立气氛可能会升级。
(5)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日本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①即使美中两国加强了对立,日本也不应该成为两者之间的平衡器,或者做出获取渔翁之利的举动。正如19世纪的波兰那样,被两大强国夹在中间的国家,容易因为两大强国会在某一天突然停止对立,而被他们携手实行分割统治。

②当美国要求日本在对华关系上同步的时候,日本不应该惧怕对华关系恶化而显示犹豫的态度。日本如果动摇不定,就会遭到中国的轻视,也会被美国抛弃。虽说如此,但也没有必要100%满足美国的要求,而应该看清楚什么对日本的安保有利,并就此与美国保持积极合作的态度。

③从上世纪70年代起,日本虽然不断受到美国为日元升值施加的压力,但是最终在《广场协议》签订之前,没有进行大幅度调整。在那期间,日本以对美派遣大规模采购使节团等方式,顶住了压力。这些经验对今天的中国也是有参考价值的。但是,对中国经济来说,真正理想的还是防止短期外资的大量流入,同时逐步提高人民币汇率。否则,总有一天冲击性的大幅度升值将是不可避免的。
④无论美中两国过分接近还是过分对立,对日本来说都是不利的。日本要坚持以日美同盟为后盾,有时也要成为改善美中关系的推动力(我再重复一遍,不是作"平衡器")。在这样的时刻,正像卡普岑教授也提倡的那样,在环境、节能技术方面,推进三国交流合作论坛等也是一项可取的方案。

⑤此外,有关美俄削减战略核武器的START条约的后续条约于4月签署。其后围绕削减核武器的谈判有可能涉及中国的核导弹。在这种场合,中国有可能将日美之间共同开发的MD作为谈判对象(美俄谈判中,俄罗斯就要将美国准备部署在欧洲的MD作为谈判对象,但美国拒绝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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